欧洲杯与世界杯分庭抗礼
姜浩峰
精彩的欧洲杯背后，是更疲于奔命的球员，是足球政治足球权力的博弈，亦是足球利益的纷争。
本届欧洲杯正赛，首次扩军为24支球队参与。冰岛、威尔士们的华丽表现，再次印证了足球界“欧洲无弱旅”之说，特别是由“大圣”贝尔率领一众英超、英冠二流球员组成的威尔士队，一举拿下众星云集、世界排名第二的“欧洲红魔”比利时，实在让人刮目相看。及至四分之一决赛，两支四夺世界冠军的劲旅——现世界冠军德国和前世界冠军意大利之争，两支球队胸前各有四枚象征世界杯夺冠次数的星星——尽管全场射门寥寥，却也让新波尔多体育场火星四溅，德国人踏过最后一次征战欧洲杯的布冯的遗憾，继续前进。
从今届欧洲杯，以及几乎同时于美国举办的百年美洲杯，无疑可以窥探出各洲际足联与各国足协的心思。他们上欲与国际足联、与世界杯分庭抗礼，下欲从五大联赛分羹。精彩的欧洲杯背后，是更疲于奔命的球员，是足球政治足球权力的博弈，亦是足球利益的纷争。
尽管本届首次扩军为24支球队参与的欧洲杯，看上去精彩纷呈，但是否昙花一现，仍待观察。从美国承办的南美足协的百年美洲杯上看出的某种萧瑟，未来是否会在欧洲杯上出现呢？这种担心不无道理。毕竟，2020年欧洲杯60周年之际，第17届欧洲杯将没有主办国，在欧洲13个城市举办。决赛则将在近来刚举办脱欧公投的英国举行。届时，这史上头一遭的举办方法，究竟会将欧洲杯推向何处？是更华彩的高潮，还是万丈深渊，尚不得而知。
散伙饭前的扩军
“改制后的欧洲杯将会使得威尔士、阿尔巴尼亚和匈牙利这样的国家有机会参与。这非常重要，因为它扩大了欧洲杯的预选赛区，使欧洲足球更为公平，某些世界级的巨星也将有机会出现在欧洲杯赛场上，比如加雷斯·贝尔——当今世界上最昂贵的球员。”英国索尔福德大学教授西蒙·查德威克（Simon Chadwick）在本届欧洲杯开赛前曾如此表示。
原本，无论是普通球迷，还是诸如西蒙·查德威克这样专职教授体育产业的专家，都并不看好作为欧足联成员代表队的“红龙”威尔士。尽管一直以来威尔士并不缺乏顶尖球星，从1980年代曼联巨星马克·休斯、利物浦巨星伊恩·拉什，到1990年代的曼联“92班”成员瑞恩·吉格斯，总有一些英伦顶尖高手选择栖身威尔士队，哪怕水平貌似更高的英格兰、苏格兰代表队亦曾抛来橄榄枝。
然而，从前选择威尔士，在某种程度上就是选择了与世界大赛、洲际大赛绝缘。即便是短短的4年之前，威尔士的国际足联排名曾经是117位，比中国队都低得多。威尔士队的主场——能容纳七万余名观众的卡迪夫千禧球场往往坐不满，威尔士队不得不将一些比赛安排在只能容纳一万五千人的卡迪夫城运动场举行。
而随着欧洲杯决赛周参赛队由16支扩张到24支，2013年以9100万欧元转会费从托特纳姆热刺跳槽皇马的加雷斯·贝尔成了幸运儿。去年10月，尽管在预选赛最后一轮0：2输给了波黑队，然而贝尔依然率领威尔士队以小组次席之位，闯入法国欧锦赛24强。这是自1958年世界杯决赛周后，威尔士队再次亮相大赛。当时的小组头名比利时，恰恰在7月2日的四分之一决赛上，被威尔士以3：1的比分掀翻。
总体来看，本届欧洲杯决赛周尽管扩军为24支球队参与，但精彩程度不仅没有降低，反而诞生了不少经典镜头。
比如“瑞士梅西”沙奇里在八分之一决赛中，那一脚绝世倒钩。尽管瑞士队没有因此战胜波兰进入八强，此球亦值得回味良久。英格兰名宿、最有绅士风度的门前杀手加里·莱因克尔都不禁感叹道：“这完全是一粒匪夷所思的进球。”《每日邮报》则称：“这是一粒不可思议的进球，他做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举动，他在禁区线上就决定倒钩了，太疯狂了！”
北京时间7月3日凌晨举行的四分之一决赛德国与意大利一役，意大利的弗洛伦齐竟在自家门前用蝎子摆尾的招数，化解了穆勒的射门。尽管在点球大战中，布冯领衔的意大利队输给了德国队，但这一脚想象力与勇气兼顾的解围，亦将深深留驻球迷心中。
尽管这是一届极为特殊的欧洲杯，但因为有了这些精彩镜头，亦让人感到——这届欧洲杯还行。
缘何说本届欧洲杯特殊呢？除了首次扩军24强之外，这又是本届欧足联散伙饭前的一次扩军。接下来，2020年欧洲杯60年之际，第17届欧洲杯将没有主办国。如本届欧洲杯扩军一样，这原系本届欧足联主席普拉蒂尼一手策划的“杰作”。然而，普拉蒂尼先生却没能参与本届在他祖国法兰西举办的欧洲杯。
这一切源于国际足联体系的腐败丑闻逐渐发酵。
去年5月，美国司法部对9名国际足联官员、前官员提出指控，涉及敲诈、腐败、电信欺诈等47项罪名。美国联邦调查局特工与瑞士警方进入苏黎世一家酒店，逮捕涉案的7名足坛大佬。随后，去年10月，国际足联道德委员会召开会议决定，对主席布拉特实施临时停职90天。12月21日，经国际足联道德委员会官方确认，布拉特被禁止参加足球事务8年，决议即刻生效。
2016年6月27日，法国尼斯，法国欧洲杯1/8决赛，英格兰1-2冰岛。
觉得有机可趁的普拉蒂尼，曾于去年7月29日高调宣布竞选国际足联主席。没成想10月8日，普拉蒂尼亦东窗事发，和布拉特一起被国际足联停职90天。12月21日，普拉蒂尼又与布拉特一道被禁止参加足球事务8年。今年2月25日，国际足联仲裁委员会发表公告，将针对布拉特和普拉蒂尼的8年禁足令都缩减至6年。
由于普拉蒂尼深陷贿选丑闻被禁足，欧足联目前仅安排了代理秘书长处理日常事务，今年9月14日将进行新一届主席的选举。可见，本届欧洲杯是在群龙无首状态下举办的，亦是本届欧足联散伙饭前的一次扩军。而由本届欧足联一手策划的2020年欧洲杯的奇怪玩法，或许将仅仅是一个特例，就如同2000年欧洲杯由荷兰和比利时联办，以及2012年欧洲杯由波兰、乌克兰联办，之后欧足联表示这样的特例不会再开。欧足联临时秘书长希腊人西奥多·塞奥佐里季斯在6月28日表示，德国表达过举办2024年欧洲杯的非官方意向，似乎就成了一次吹风。换言之，未来的欧洲杯将恢复在一个国家举行的老传统。然而，24支球队参战的规模，又注定了其比赛恐怕仅有法、德、英等欧洲大国有能力举办，并且必须是领土足够大、城市足够多、经济基本面足够好的大国。
和联赛对着干
为何诸如威尔士、冰岛等队能掀翻纸面实力更为强劲的比利时、英格兰？
某种程度上，英超赛程太密集，使得英超主力球员为主的英格兰、比利时队状态不佳，也算是一个理由。
在英格兰败给冰岛后，效力于英超劲旅托特纳姆热刺的比利时后卫阿尔德维尔德是这么说的：“对于英格兰与冰岛之间的胜负，我不应该去评判他们，但是英超应该考虑在欧洲杯和世界杯年给球员们休息一下。我们一年来每天都在工作，在其他联赛冬歇期时，我们在不停地训练、比赛。这种疲劳感侵入球员的身体最终导致了英格兰的出局。”随后，阿尔德维尔德和他所在的比利时队，也惨遭威尔士淘汰。阿尔德维尔德亦终于有了一个并不算漫长的假期。
有20支球会参与的英格兰足球超级联赛，是欧洲各国顶级联赛参赛队最多者，又是各类联赛里唯一没有冬歇期的。当德国球会在放圣诞假期的时候，英超球会正在打圣诞大战。而英格兰各项赛事之繁复，又是排名欧洲之冠——足总杯若两队打平得重赛，还有诸如联赛杯、社区盾杯云云，如果加上顶尖球队还将参与欧冠、欧联杯等欧洲赛事，一名球员一年参加五六十场俱乐部层面比赛者不在少数。以阿尔德维尔德在2015至2016赛季为热刺效力的数据看，其在各项比赛中出场49次。而他本人对自己的出场数据是如此评价的：“我还算捞到一些休息时间，所以感觉还好。”
细究本届欧洲杯，尽管24支参赛球队全部552名参赛球员中，有103人来自英超联赛，在所有联赛中高居榜首，但这一数据并不表明各国球员的身体疲劳程度类似。因为英超太有钱了，导致英格兰球员很少到其他联赛踢球，亦即英格兰有全军效力英超之势，而其他各队即便有不少效力于英超者，却不是全部。
以英格兰与冰岛做比较。英格兰队身价高达4900万英镑的左边锋斯特林和瑞典31岁的塞瓦尔松对位。塞瓦尔松效力于瑞典的哈马尔比，之前效力过不知名球队 Valur和 Brann。冰岛主力门将哈尔多松，更是介于职业球员与业余球员之间。他3年前还是冰岛国内的一名导演，曾执导冰岛打榜歌曲《Never Forget》的MV，还曾导演了几部商业广告。
英超周期太长影响球员夏季状态。然而，欧足联最初扩军欧锦赛至24支球队，其用意中，恰有和各国联赛对着干的意味。特别是针对以英超为首的欧洲五大联赛，欧足联做足文章。
五大联赛中，诸如威尔士球星贝尔、瑞典球星伊布拉莫维奇等，凭借目前威尔士、瑞典实力，不能确保进入16强决赛周，那就不妨将比赛扩张至24强参与，欧洲一流球星除被淘汰的荷兰外，几乎无漏网之鱼——都能来法国报到了。
之前有人对欧冠和世界杯如此评论——两项赛事规模相当，却面临同样尴尬。亦即小组阶段的对垒没多少看头，一来抽签分档赶绝部分冷门，二来赛程安排严重偏向豪门。进入淘汰赛大家方为之一振。如今的欧洲杯参与者多达24支，比1990年前的世界杯规模都大，自然也难逃此种尴尬。当然，比起如今的世界杯32强，全体参与者来自号称“无弱旅”的欧洲，第16届欧洲杯堪称是一届真正与世界杯分庭抗礼的欧洲杯——特别是南美两强阿根廷、巴西在美洲杯上颇有窘迫之态的背景下，欧洲杯更显光环四射。
另一方面，以往各俱乐部都能聘请外援，不仅有欧洲外援，南美阿根廷、巴西的顶尖高手也能挖来，非洲、拉美其他国家甚至亚洲的沧海遗珠亦能请到。反观国家队赛事，因国籍限制，在球员选择调配上比俱乐部困难得多，导致冠军就那么几家。以世界杯为例，从1930年至今，无外乎乌拉圭、意大利、德国、巴西、英格兰几家，直到1998年法国、2010年西班牙才新开了两家球衣上可以绣星星的国家队。欧洲杯，除了2004年的希腊神话以外，亦无外乎热门夺冠。然而，近年来，欧洲一些国家球队选择了不少移民为国效力，转换国籍之快，导致一些国家队根本是“国将不国”，成绩却也不断攀升。就连世界冠军德国队，本次参加欧洲杯的队伍中，亦至少有8名球员有移民血统，其中4人是穆斯林。
抛开往届比赛中诸如生于马赛长于马赛的北非移民第二代齐达内，以及类似如今“大奉先”伊布拉莫维奇这样从小生于瑞典又加入瑞典国家队的第二代移民不算，在本届欧洲杯瑞士对阿尔巴尼亚一战上，出现了4名拥有阿尔巴尼亚血统的球员代表瑞士队首发，而3名在瑞士出生的球员则身披黑色双头鹰为阿尔巴尼亚效命，央视解说此时还不忘来上一段：“我们等着看扎卡多久把扎卡放翻在地吧……”原来，来自阿尔巴尼亚的扎卡兄弟，分别选择了为瑞士和阿尔巴尼亚国家队出战。
英国历史学家埃里克·霍布斯鲍恩1990年思索体育运动在激发民族情绪方面的作用时写道：“假设一个群体有成百上千人，作为其一种表现形式，由11个有名有姓的人组成的球队似乎更具真实感。”而如今，尝到了移民甜头的一些国家队，却不仅仅把目光放到第二代移民上，而是满世界去寻枪。在亚洲，卡塔尔是这方面的先行者。而类似行为已经蔓延到了欧陆。目前效力于广州恒大队的巴西人阿兰·道格拉斯，此前效力于奥地利萨尔茨堡红牛队。阿兰曾向中国媒体透露，自己差点儿加盟奥地利国家队。而此君从小生长于巴西圣保罗州，去奥地利之前与莫扎特的故乡素无渊源。
教练临时“抓方”与球员面临取舍
尽管欧洲杯做到了众星云集，但是否技战术水平亦相应提高呢？
从卫冕冠军西班牙老帅博斯克无奈的身影中，或可读到tikitaka传控足球似乎已经落伍。起码央视评球嘉宾、前国安球员徐阳是这么认为的。徐阳在八分之一决赛西班牙对意大利一役结束时，这么说：“传控足球已经没落，西班牙的足球已经被吃透，缺少激情难以打开局面，西班牙已经到了一个需要战术革新的时期。”
然而，西班牙的问题真如徐阳所说吗？那又如何解释巴萨在路易斯·恩里克带领下，于六项赛事中一举tikitaka了四个冠军呢？
同样，在美洲杯决赛上败于智利以后，阿根廷球星梅西声言退出国家队。那是否意味着阿根廷没落了，或者梅西没落了呢？尽管潘帕斯之鹰未能擒下智利摘得百年美洲杯，恐怕即便新出炉的欧洲冠军亦未必轻言能胜全力出战的阿根廷吧？
2016年6月27日，法国巴黎，法国欧洲杯1/8决赛，意大利2-0西班牙，孔蒂不满球员表现怒踢皮球发泄遭裁判警告。
本届欧洲杯上的西班牙队，与两年前巴西世界杯上的西班牙队如出一辙，都是卫冕冠军，都惨遭淘汰。某种程度上，这都是作为主教练的博斯克的失败。但有时候，教练也很无奈——三军不用命，巧妇无米炊！这样的情况亦非斗牛士独有。以本届欧洲杯东道主法国队为例。在进入八强前的四场比赛中，主教练德尚使用了4套不同的首发阵容！一方面，其原因系战前法国队突发伤病潮——都是战斗了一个漫长赛季的各俱乐部主力，谁个没有小伤小病？另一方面，性爱录像带丑闻曝光。德尚不得不重新招兵买马，对麾下球员、战术组合来个重新架构、重新熟悉的过程。直到八进四之战法国对冰岛前，德尚仍不确定具体阵容，甚至在吉鲁打进三球后又匆匆将其换下。赞之者认为法国无阵胜有阵，弹之者认为德尚全靠感觉走。
有媒体嬉笑英格兰主帅霍奇森不会使用莱斯特前锋杰米·瓦尔迪。然而，瓦尔迪是今年英超新冒出来的大牌球星，1987年出生年近三十的瓦尔迪，两年前尚在第二级别联赛英冠混迹。尽管今年在联赛中成绩斐然，英格兰队亦闻鼙鼓而思良将，但在与全队磨合、适应英格兰队打法等问题上，霍太公仍需足够时间与瓦尔迪相互适应。无奈适应期还没过，英格兰已惨遭淘汰，太公亦挂冠而去。
再看德国队，尽管第一次在淘汰赛中KO意大利人，然而《世界报》在这场戏剧性的点球大战后，仍不忘对德国队主教练勒夫指手画脚——三后卫在玩火，还是改回四后卫打法吧。幸而勒夫长期执掌德国队，外加德国球员无论对场上战术纪律还是对场下生活纪律都较为认真执行，使得勒夫对球员状态比较熟悉，不会如博斯克、德尚、霍奇森那般临时“抓方”。但即便如此，勒夫亦比不上各俱乐部教练对球员状态的把控——某种程度上说，国家队主帅与俱乐部主帅完全是两种职业，做到两者兼功皆有成就的，恐怕仅有里皮一位大师了。
球员方面，理论上必须兼功，但大多数人面临着相当大的取舍问题。有的大赛型选手，在国家队一战成名，如1990年意大利队的斯基拉奇，却总也无法在俱乐部找到合适的位置。有的所谓当世巨星，比如巴萨的MSN组合，却无法在国家队达到前辈巨星的成就。如果说苏亚雷斯所在的乌拉圭已了无当年风范，如果说内马尔的搭档纷纷落草中超以赚人民币为乐，那梅西所在的阿根廷毕竟阵容仍属强劲。然而梅西从弱冠少年到胡子大叔，也未曾拼得一冠。美洲杯后，梅西退出国家队，很大因素自然是足球比赛本身——阿根廷队连续三年进入大赛决赛，却连续三届饮恨。对于号称在马拉多纳之后阿根廷最伟大的球星，梅西假设没有国家队层面冠军傍身，恐怕在足球史上的地位会大大降低，然而他仍然任性地选择退出。由此引得1986年世界冠军全员出动劝梅西重返国家队。其实，马拉多纳爷爷恐怕应该能够体会梅西叔叔的烦恼。梅西一年来为巴萨和国家队打了六十余场比赛，特别是从欧洲到美洲的长途飞行以及美洲杯赛期间航班屡屡误点，阿根廷足协的后勤保障完全跟着足协官员转而不考虑球员身心疲惫，外加梅西还看到了阿根廷足协的贪腐——在“老沙皇”格隆多纳去世后，阿根廷足协重新选举，却因腐败与舞弊问题遭到阿根廷政府强制延期。代主席塞拉古又涉嫌倾吞政府拨款。假设阿根廷足协短期内有所改观，相信爱国如梅西者会重回国家队。
在南美来说，经济情况使得球员更注重于联赛，已经不是个例。在美洲杯结束后，效力于俄罗斯超级联赛泽尼特队的巴西国脚浩克登陆上海滩，加盟中超上海上港队。尽管上港队总经理隋国扬一直避讳谈到转会费问题，但一直有媒体称其本次转会费用在5500万欧元，创下中超转会新纪录。同时，其年薪达到税后2000万欧元——全世界足球运动员中，这份工资单仅次于梅西了。尽管隋国扬否认这一数据，还对具体费用数字闪烁其词避而不谈，但作为一家上市公司所属企业，实时向公众披露账目亦是题中之义。浩克转会费究竟几何，终究会浮出水面，上港方面也理应尽快向公众说明。
不得不说的是，因为巴西货币雷亚尔近年来一路贬值了一多半，促使更多巴西球星开始寻找更靠谱的赚钱模式。本届美洲杯巴西阵容中，4号吉尔来自山东鲁能，18号奥古斯托来自国安，而诸如鲁能的塔尔德利、恒大的保利尼奥等，早已安心中超，与国家队疏离久矣。目前，巴西国脚级选手赚人民币的势头仍在扩大中，而阿根廷国家队中梅西的搭档拉维奇，目前所属球会亦是中超新军河北华夏幸福。
而欧洲球员虽无巴西、阿根廷某些球员那种只为稻粱谋的取舍，却也在考虑国家队与俱乐部孰轻孰重的问题。伊布拉莫维奇在瑞典被淘汰后，高调宣布加盟曼联，同时宣布退出国家队。如果以其已年届35周岁，是时候退出来看，那么，新科英超冠军莱斯特城奥地利球员富克斯年仅30岁，却已宣告退出国家队。他的理由是因新季要随球会专心打欧冠，外加国家队战绩不佳，所以要退出国家队。可见，欧洲球员亦不见得唯国家队马首是瞻。
本届欧洲杯于竞技层面最显著的变化是——开球时仅需一名球员站在中圈，且开球取消了必须踢到对方半场的规定。往昔足球规则有此规定，无疑是象征鼓励进攻以及象征进取心而已，如今取消此“繁文缛节”，欧洲足球也必定走向更加现实、更加实用主义的状态，在这样的环境下，无论教练、球员的足球观亦将距离荷兰三剑客乃至克鲁伊夫那个诗意的时代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