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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阿甘”廿年纪

点击:0时间:2020-04-25 18:05:28

5年前,我写了本名叫《狱霸》的小说。题记原本有句话:向史蒂芬·金和他的《肖申克的救赎》(以下简称《肖申克》)致敬。

很不幸,这句话最后被出版社删了。

1个月后,很幸运,我最喜欢的传媒大咖(没有之一)龚晓跃为《狱霸》作序,文中有这样一段:在迥然不同的环境里,拿《狱霸》比《肖申克》,对刘念国很不公平。史蒂芬·金和弗兰克·达拉伯恩特在他们的作品里,描述的是一种我们看似无法想象,实际上完全合情合理的奇妙的希望,就是那种在巨大的绝望之后,所迸发出来的希望:绝望在墙的这一边雷霆万钧,与此同时,希望在墙的那一边猛烈生长。因为绝望而种植的希望,比每天求神问佛要强大得多!用《肖申克》里老囚犯瑞德的话来讲,这个过程就是:安迪爬过臭不可闻的下水道,成了一个干净的人。而刘念国不同,他小心翼翼梳理着自己手头这幅苦牢浮世绘,像呵护孩子般呵护字里行间这点点希望的火苗,不敢使之燃烧得太过强烈,但也不能听任它完全熄灭——熄灭了,这本书就出不来了。

呃,手工点赞100,无补充严重同意。

10年前,我最好的朋友决裂仕途,下海经商。这货命犯桃花,多少有些忐忑。我便给他发了一条装逼短信,是《阿甘正传》(以下简称《阿甘》)里的经典台词:生命就像一盒巧克力,结果往往出人意料。

是年,他的连锁店开到了株洲和岳阳。屌!

20年前的好莱坞,值得影迷去特别怀念。是年,众多经典影片相继问世,其中,有两部格外熠熠生辉。

一部用梦幻描绘人生美好,告诉你只要坚持,傻子也能成为T9那样的人生赢家。

一部从容不迫展示了高墙电网里的潮湿、阴暗、麻木,展示了个体的彷徨与时间的渺茫。那是在暴力执法机器默许下的丛林达尔文法则,那种基于最卑微的生存条件而展开的搏斗很原始,并且毫无价值地湮灭于无形……好在最后还有个春暖花开的明亮结局——你只要执着于希望,再坚固的牢笼都会被杵烂,圣华塔尼欧的蓝天碧海绝非遥不可及。

好吧,你懂的,我矫情文艺这么多,只是为了讴歌20年前那两部史诗般的不朽影片——《肖申克》和《阿甘》。

毫无悬念,她们在奥斯卡相遇;毫无人道,最佳影片只能二选一。

她们就像一枚双鹰金币的正反面,让人翻来覆去,难以割舍。唯一的槽点是,如果《肖申克》和《阿甘》不是瑜亮之争,不是在同一年出现,那该多好!

抛却如果,剩下只有结果——《阿甘》盆满钵满,几乎囊括了所有奖项;《肖申克》铩羽而归,虽然获得七项提名,结果颗粒无收。

20年白驹过隙,恩怨并未就此结束。《阿甘》作为经典,已经定格在捧走小金人的那一瞬间,而《肖申克》——就像男一号安迪,进入肖申克监狱的那一刻,似乎一切都已经结束,然而一切却才开始。就像陈年佳酿,放的时间越久,越酒香四溢。喜欢她的人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逝,反而不断增加,时至今日,《肖申克》的影响力已经赶上并超越了《阿甘》,成为好莱坞电影史上无法超越的永恒经典。

既如此,为何当年的较量,会以《阿甘》全胜《肖申克》完败收场?

有人说《阿甘》格调轻松,《肖申克》格调压抑,《阿甘》获胜是因为更亲民,这种说法我表示果断无感——电影最高奖项的评选标准,绝不能仅以亲和民众为主,否则通俗小说作家该独霸诺奖,他们的作品比所谓名著拥有更广泛的粉丝。

有人说《肖申克》的导演和主演都是新人菜鸟,监狱中尚且吃定板油,奥斯卡也不能免俗。

这种说法貌似也过于主观,毕竟菜鸟斩获奥斯卡并非孤例,再说就算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一锅煮都给了《阿甘》,为何《肖申克》连根毛都没有?

事实上,两部影片都是现象级的。一个是冷色背景板上的一抹暖色,一个是亮色背景墙上投影的些许暗色。

先说《阿甘》。《阿甘》有一个贯穿始终的关键词——坚持。

智障人士并非社会的累赘,相反他们在某些领域能取得超越常人的成就。因为智商低(请脑补许三多同学),他们不会知难而退,不会逃避,不会抱怨,只会一味地坚持,就像阿甘,坚持使他诚实守信,无所畏惧,重情重义。

对跑步的坚持使他成为一名生猛的橄榄球霸;对友谊的执著支持他一次次枪林弹雨中拯救战友;对朋友巴布的承诺使他成为一个捕虾大咖、富豪。

《阿甘》某种意义上是将“坚持就是胜利”这一抽象概念具体化,而现实中坚持未必胜利,《阿甘》善意地美化了这个事实,也在一定程度上缩小了供人思考的空间。

当然,《肖申克》中也不乏坚持理念,从银行副总裁沦落到阶下囚,安迪没有抱怨送他绿帽的妻子,没有抱怨颟顸逗逼的法官,没有抱怨不公的命运,只是心怀重获自由的梦想,默默坚持下来。

因为坚持,安迪摆脱了爆菊佬的纠缠;因为坚持,安迪建立了图书室;因为坚持,安迪用石头雕成一副棋;因为坚持,安迪使目不识丁的狱友获得高中文凭;因为坚持,安迪花费20年时间挖通了一条隧道!

如果说阿甘对珍妮20年不变的爱情(坚持)让人热泪盈眶,那么安迪对自由20年的向往(坚持)则让人失声痛哭。

爱情与自由,孰重孰轻,见仁见智。或许,《肖申克》就像一本哲学书,而《阿甘》则像一本童话。看《肖申克》时,或许其刻意压抑的三观迫使你喘不过气来,但却在不自觉间心随所动;看《阿甘》时,人们总想相信她的真实,但内心深处却明白她只能存在于梦境。

阿甘的故事是梦幻的,他身旁的配角的故事却是真实的:一心想要玩出名堂的珍妮玩大发玩出糗了;坚信自己会成为虾船船长的巴布梦断沙场,魂归故里;想和祖辈一样马革裹尸的丹却活了下来,不过因为失去了双腿,他被社会所遗弃,苟延残喘。他们被命运捉弄,坚持自我却满身伤痕,只有依附在阿甘身旁,才能逃出生天,他们代表了千千万万的普通人,和阿甘的差别就在于他们不是智障?我靠,弗兰克·达拉伯恩特想要表达什么,想要成功必须先成为傻子吗?

好吧,我不隐瞒我的观点,我更喜欢《肖申克》。

除了乌泱乌泱的坚持,《肖申克》对希望的诠释,对自由的执着,就像安迪冒着痛扁在监狱喇叭播放的《Le Nozze di Figaro》一样,仙乐飘飘,将我们濯洗得纯净无比。

瑞德说,希望是危险的东西,是精神苦闷的根源。大牢里培养了30年的他,当然有资格这么说。因为从进来的第一天起,渣渣典狱长就说过,“把灵魂交给上帝,把身体交给我”。除了瑞德弄来的香烟和裸女扑克,任何其他异动,在高墙内似乎都无法生长。

然而,安迪告诉他:“记住,希望是好事——甚至也许是人间至善。而美好的事永不消失。”

于是,安迪能够用20年挖开瑞德认为600年都无法凿穿的隧道。当他终于爬出500码臭烘烘的污水管道,站在瓢泼大雨中振臂高呼时,好吧,我承认我湿了——我仿佛看到信念刺穿重重黑幕,在暗夜中劈出一道夺目霹雳。亮光之下,我们懦弱的灵魂,纷纷在安迪张开的双臂下原形毕露,股栗欲堕,直接给跪。

庸常生活里的我们,已经习惯了按部就班,习惯了先说“那不可能”,习惯了没有奇迹,习惯了习惯。可是,正如安迪一样,正如另外一部屌爆影片《飞越疯人院》中说的那样,“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安迪最大的正能量,或许就是告诉我们,哪怕在暴戾执法机器的碾轧下,人性被迅速地肢解、砍削,哪怕被剁切成一块块整齐的“板油”,也要试着留住内心的希望和信念。即便她们也许无法最终实现,无法让我们更有意义的活着——那么,好吧,请脑补一下,渣渣典狱长打开藏有安迪凿石锤的《圣经》时,翻至那页正是——《出埃及记》——有志者,事竟成。

一部电影获没获得小金人说明不了什么,正如胸前挂满勋章的将军,并不比饮弹倒下的战士更受人尊敬。《肖申克》没能获得奥斯卡,不是《肖申克》的遗憾,而是奥斯卡的遗憾。

结案陈词。《阿甘》是拍给美国人的,而《肖申克》是拍给全世界人的。如果说《阿甘》是为奥斯卡而生,那么《肖申克》就是纯粹为电影而生,为挑战电影的价值极限而生。她是电影的奇迹,是电影史的丰碑,是人们竞相传诵的经典,是人们心中、安迪手中可以凿开光明之路的凿石锤……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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