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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诺达雨林乐章

点击:0时间:2022-05-13 02:26:55

罗光辉

北纬18度,是地球上的一条线,这条线上有一片热带雨林名叫呀诺达,位于海南三亚境内。这是一条神奇的音符线,线上日日夜夜跳荡着高高低低的生动乐章。

心神还没安定,黎族姑娘们的一段特色舞蹈就把我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这是一曲什么样的舞呢?我说不清楚,问同行的几位战友,战友也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这种舞的性别和起源,也说不清楚这种舞的今生和来世。

这是一种音节极其简单,动作非常雅致的舞蹈,我好像在哪位作家的诗文里读过,又好像在哪位美术家的画作里看过,记不清。本地人说:这是他们自己编创的舞,舞的名字叫“呀诺达”, 呀诺达是形声词,是由海南本土话的“一二三”音译而来,舞蹈动作不复杂,内涵却很丰富。呀代表创新,诺代表承诺,达代表践行,创新是一种动力,承诺是一种担当,践行是一种责任。呀诺达还是一句真诚的问候和祝福语,当姑娘们伸出“V”型手式,一边摇晃,一边喊呀诺达的时候,无论认识的和不认识的,问候与笑容早已超越了一切,一帆风顺,两全其美,三道圆融(爱情、事业、家庭圆满融洽)的吉祥祝福就会如花一样盛开。

这种舞蹈,蛮有味道,那是植物的味道,那是椰青的味道,那是雨林的味道……

电影《HOLD住爱》中杨幂、刘恺威拍摄过的实景地,散发着原始的气息。这里是绿色的世界,空气是绿色的,爱,也是绿色的。在这样的空间,有被植物生发的气场淹没的感觉。谏·巴乌斯托夫斯基在《金蔷薇》里怎么说来着:“只有当我们把自然界当作人一样对待时,只有当我们的精神状态,我们的爱,我们的喜怒哀乐,与自然界完全一致时,只有当我们相爱的那双明哞中的亮光与早晨清新的空气浑然一体,我们对往事的沉思与森林有节奏的喧声浑然一体,难以区别的时候,自然界才会以全部力量作用于我们。”

雨林里草本植物、木本植物难以计数,让我惊叹的是我这之前从未见过的一种树木--乌木。这是几千年乃至上万年前,天地发生变异,部分树木被埋入古河床,这些树木在缺氧、高压和细菌微生物的作用下,经过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的炭化过程而形成的,乌木历尽沧桑,形状古朴,仪态万千,呈V字型,有“东方神木”和“植物木乃伊”的美誉,据说目前还没有人考究出它的寿龄,也没有人清楚它对这片土地情有多深?爱有多深?

我在这儿行走,走路的脚步声明显和别处不一样,一步一步的声音里,似乎有天地山水的恩泽和万年炭化的爱。

五角亭前,有一片竹,一片高大如树的竹,青竹、罗汉竹、黄金间碧玉竹,青色的,黄色的,构成一道青黄的风景。我在这片竹子前留影,好多人在这留影。这是树吗?书本上说:木本植物和草本植物的根本区别,是看它们是否有年轮,竹子是空的,竹子没有年轮,竹子是草不是树,但竹子也可以形成林,竹与竹亲密的偎依在一起,美丽头颅昂扬湛蓝的天空,风一吹,成片的竹林发出来的声音很美、很动人。

一位女孩留言: “真想变成一片竹叶,依府在竹枝上,随风飘呀飘,像风铃。”

一朵云,又一朵云,它们依次出现在雨林的上空。我没有见过这么悠闲、这么飘逸的云,它好似黎族姑娘,又似苗寨里的舞女。

浩瀚天空有各种各样的云,是云不一定都讨喜,如黑云,我就从来没有喜欢过。

我喜欢雨林上空这种悠闲自在的云,它高悬在天与山交际的地平线上空,闪烁着如梦如幻的美。我属马,我望着那有点像神马的云,发呆。战友问:“您在想啥?”“我在想,山那边不知道还是不是山?”

两棵榕树,相互爱慕,终成眷属。千年风雨,星辰更替,仍相依相偎,不离不弃。不少情侣,不少夫妻都会站在榕树前,合影留念,有的还会叩拜神榕,以求爱情婚姻甜甜蜜蜜,长长久久。

自然天成的爱可以永恒,但用锁锁住的爱呢?我不好说。在相思索桥,我看见一种奇观,桥上系着链条,链条上挂着千万把锁,这是一种铜质挂锁,这种锁以前是用来锁门、锁器物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种锁跑进了景区,成了景区的一道风景。我好奇地看着那一把把刻有名字,刻有海誓山盟的锁:“海枯石烂,永不变心”、“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这些誓言,让人感动,誓言里的爱情故事也能让人感动吗?我不清楚。战友说:“挂爱情锁的人,如果分开了怎么办?我觉得景区应该增加一项开锁的业务,因为这世界有真爱,也有真不爱。”

谁来开?主人来开还是景区服务人员来开?主人不爱了还会有心思来开锁吗?我还没想明白,不知从那儿传来扬小曼的歌声:“爱情是把无情的锁,紧紧锁住你和我,我从来未曾离开过,而你却變成了传说,牵挂如风吹过了每个角落,我独自静看花开花落……”

发明锁的人怎么也想不到,有人会用它来锁爱情,锁得牢吗?一只蝴蝶立在一把有誓言的锁上,翅膀忽扇了两下就飞走了,蝴蝶没回答我,蝴蝶还会回来吗?

幸福天道,就是掩映在热带雨林浓密植物中的一座吊桥,桥不长,只有77米。77米的桥,却有四道门,“友情门”、“爱情门”、“亲情门”、“幸福门”。每一道门的后面,都有故事,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说不是也不是。

因为缘分相遇,因为情分相牵,因为荷尔蒙相爱。一对小夫妻手牵手走过去了,两个小平头肩并肩走过去了,两个老太太你搀着我,我扶着你,颤颤巍巍的也走过去了,我们四个军营男子汉,形影相随,谈着军改形势,谈着南海风云,谈着自己守卫的那片热土,雄纠纠,气昂昂大踏步走过去了。友情门前,苗族导游为我们留下了合影。过幸福门时,黎族姑娘没有揪我们的耳朵,也没有给我们照相。(据说揪耳朵照相是要付费的)我们自己举起了手机,“咔擦、咔擦”,留下了永恒的战友情。

呀诺达雨林,树木茂盛,品种繁多,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有挂千斤果实的桄榔树,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榼藤过江龙,有秀恩爱的千年夫妻榕,有俗称高富帅的花梨木,有植物活化石黑桫椤,还有大果榕,还有千年仙草,还有见血封喉,给我印象最深的是“男人树”即椰子树,和“女人树”即槟榔树。这之前我是分不清的,果实我知道,椰子大,槟榔小。椰子树粗壮挺拔,雄伟英俊,槟榔树细小苗条,婀娜多姿。雨林里,一棵椰子树耸立在一片槟榔树中间,导游说“那是一群女人在缠绵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一个男人被一群女人包围着,那是一种什么风景?

这片树据说在这儿生活了好多年,它们一出生就没离开过这个地方,可谁能断定,它们就没有远方,只不过,它们没法说,说了也没用,它们只好拼命向上长,它们懂:有了高度就能延伸向往。

想看清树的高度,我驻足仰望。

(责编 凌 云)

标签: 这是 那是 黎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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