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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嘉梁:做个英雄 一直在路上

点击:0时间:2018-09-05 10:13:14

邱淑群+李珊珊

从《太阳的后裔》到《战狼2》,人們对特种兵的崇拜热情再次被点燃。本文的主人公江嘉梁,是一位澳大利亚90后华裔退役特种兵。年轻的他,有着与其他同龄人未有的生活体验。他回国参加“第十届世界华裔杰出青年华夏行”活动前,被澳大利亚授予太平绅士称号,成为华侨华人太平绅士中年龄最小者。独特的背景和经历使他早早地开始了“看世界”和“在路上”的旅程。

《华人时刊》:你跟同龄人相比,有哪些不一样的经历?

江嘉梁:2008年汶川地震发生时,顷刻间那么多人失去生命,那么多家庭流离失所,刚上高中的我,觉得该做点什么,于是鼓起勇气跑去敲校长办公室的门,要求发起全校募捐,校方非常配合,活动取得圆满成功,那年我17岁。19岁那年我入伍,成为了那一届新兵中唯一的华人,参与了各种各样的任务,明白了和平的珍贵和生命的脆弱,对人生有了不同的理解。2014年,我代表澳大利亚青年参加“博鳌亚洲论坛亚洲青年领袖圆桌会”,第一次坐上了cctv的嘉宾席。那时候我很青涩,也没有面对媒体的经验,听着各位大佬们侃侃而谈对青年危机的见解,凭着自己接地气的想法,不揣冒昧地和一位名记者怼了一把,明白了尊严来自于实力的道理,那时候我还没过22岁生日。

《华人时刊》:澳洲特种兵是一种怎样的生活?后悔当初的选择吗?

江嘉梁:澳大利亚军队实行精兵卫国的志愿兵役制,对所招募的兵员要求极高。进入澳大利亚军队必须通过数学、英文、逻辑、判断、心理等基本综合能力的考核。侦察或特种作战单位从已经服役至少两年的军人中选拔,平均十个“潜在兵”员中,只有一人能最后进入战斗单位。我19岁进入澳大利亚国防军服役,后入选澳大利亚陆军某特殊任务部队,成为“凤毛麟角”中的一员,多次赴一线执行任务,擦肩而过“嗖嗖”的子弹声至今还记忆犹新。

参军打仗一直是我儿时的梦想,刚入伍的时候,每天过得很充实,随着训练的逐渐深入,难度也随之增加,当同龄人开party、交女友、享受生活的时候,我却在淋雨负重行军、拉练、长途奔袭、有时候甚至连续几个晚上都不能睡觉。我也曾犹豫,当兵的选择是否正确。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哪怕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羡慕很多少男少女可以肆意挥霍青春,但我更珍惜军队拼搏换来的自信,有一种“走过地狱看见天堂”的喜悦,“军装就如同男人的婚纱”,一辈子也就那么一次,我很庆幸自己用努力证明了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华人时刊》:学什么专业?为什么选这个专业?是个学霸吗?

江嘉梁:我学的是国际关系专业。我常常对比西方民主政治体制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制度的优缺点,对比双方领导人做的决策,对比两种体制下的监督机制对行政的制约,对比不同政体下的政治生态。我曾研究过98年的亚洲金融危机,研究香港在98年的种种现象,以及香港后来各方面发展所受的影响。我查看索罗斯的成长史,翻阅他个人的税务记录,分析索罗斯做空的背后到底是个人行为还是西方“资本收割机”。我分析泰国当年的危机是否为如今的政局动荡埋下了伏笔,分析新加坡彻底倒向西方是否也是“98后遗症”的产物,分析朝鲜战争对中国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

我还研究当代年轻人的创业和融资,通过接触年轻的创业者,了解融资得来的钱是不是创业的原动力,通过看官方发布的数据来对比创投行业的热度。

我并不是一个善于用分数证明自己的学霸,考试能力不如我的同学强。我在学校里学到更多的是学习方法和定期“充电”的重要性,这些逐渐变成了一种思维的惯性。我有幸回国参加过国侨办主办的“华裔青年企业家中国经济高级研修班”等培训,受益匪浅。

我喜欢看书,常选择那些能帮我把世界看得更清楚的书。我迫切想要了解世界运行的规律。文史类的书也会看,包括拿破仑时期以后的欧洲史、美国独立战争以后的美洲史、一战史、二战史等。历史是有规律和脉络可循的,总结前人的经验,可以预见很多问题。历史给了我看世界的另一个角度,能更全面、客观、成熟地去看待一切事物。

《华人时刊》:家庭对你的影响大吗?

江嘉梁:我虽然学习和生活在澳大利亚,除接受西方思想文化影响,也从我的家庭受到了不少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我深深明白不仅在血缘上是炎黄子孙,更在文化上是孔孟传人。在人生成长轨迹上,我的爷爷、大伯与父亲均在我人生不同阶段的重要时期给过我指引。我的爷爷曾经不止一次语重心长地嘱咐我说“在外面学习、工作和生活一定要注意,青年人谦虚一些,不逞一时之快,切记‘让人非我弱,得志莫离群。”相比爷爷的经验之谈,大伯的思维则显得细腻,大伯曾说:“一个人,说话要有艺术,做事要注意细节,学会察言观色,学会留心细节,用认真的态度来对待生活以及生活中的每一件事情。”父亲忙于事业,我们在一起交流的时间比较少,但是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和我说过:“人的格局与生命取向取决于他的胸怀,你胸怀有多大,你的格局就有多大,你的格局有多大,你的事业就会有多大。”而这些指引也一直伴随我到今天。

《华人时刊》:作为学业有成的“富二代”,你是怎么规划自己未来之路的?

江嘉梁: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当今的世界肯定少不了这样或者那样的“二代”们,他们因为各自的家庭背景被外界冠以各种称呼。但不论是哪一种称呼,意在凸显某一个方面的优势。在我看来,如果我们身上真的有超越常人的优势,想成就一番事业,就要把自己当做普通人,用普通人的逻辑去思考问题,脚踏实地找到社会的痛点。相比“富二代”,我更愿意做一个“负二代”,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承担更多的责任,为社会做出更大的贡献。

与绝大部分相似的家庭不同,我的父母和家人并没有在择业上给我压力,既不需要我“养家”也不需要我“回家”(指接手家族企业)。父母给了我非常大的空间与支持,为我创造了“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环境,让我去追逐属于自己的梦想。

在澳大利亚军队中,我学到了这样的理念:“成为一名军人,不再一味地索取,而是真正回馈他人,我们想救人于危难之中。”我认为这种理念与中华传统文化中的某些观念是相通的。我毕业后没有急着就业,发起成立了“中澳青年合作组织(ACYC)”。

《华人时刊》:为什么要成立A-CYC?做了哪些很有意义的事情?

江嘉梁:所有的华裔都是有家国情怀的,但这份家国情怀若是落不了地,你就会悬在空中,但是,如果你足够落地,这份家国情怀就会成为优势,更能面对挫折和困难。

从小,我就有一个梦想,为中澳两国之间的友好交流尽自己的一份力量。2013年,习近平主席在印度尼西亚出席“G20峰会”,会见时任澳大利亚总理阿伯特时提出,中澳双方应该巩固两国关系的四个纽带:互信纽带、经贸纽带、人文纽带和安全纽带。其中的人文纽带就是指双方扩大教育、文化、青年领域的交流,加深互信和友谊。ACYC正是在这样的感召下,当年创立于澳大利亚首都堪培拉。这是一个以促进中澳青年理解、交流、成长与进步为愿景的非官方青年组织。ACYC本着“有所作为”的核心理念,坚持把向澳大利亚青年传播中华文化、帮助在澳中国青年融入澳洲主流社会作为使命,通过建立网络、提供专业培训、运作实质项目等途径为中澳两国青年构筑交流桥梁与合作平台。自成立以来,ACYC一直致力于支持并帮助两国青年之间、中国与澳大利亚之间日益扩大的交流与合作。在全球化背景下,跨文化的传播,必定要消解对既有文化的刻板印象,这不是简单文化同质化或异质化的过程,而是不同文化间交流协商的过程,既需要时间的积累也需要团队的努力。

我13岁就出国了,像我这样的华裔青年的优势就在于比西方更加了解东方,比东方更懂西方,最适合做联通中西方文明的纽带与桥梁。作为中澳青年合作组织主席的我,会竭尽所能,努力在政治、经贸和人文等方面为中澳两国的交流做出自己的贡献。

(责编 梁 悦)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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