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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吹拂,花下读书

点击:0时间:2019-03-09 03:56:26

蔡伟璇

轻柔的海风,高大的玉兰树,一个清香四溢的午后……留在记忆里的阅读时光是那样美好。

不知年少的时候,怎么能够有那样旺盛的精力,中午不睡,下午上课也不困。到了午休时间,我就泡在午间学校对学生开放的阅览室。文字哺育着我的心灵,年少的自己也因此平添了别样的色彩。

阅览室在气势恢宏的教学楼的三楼尽头,面朝茫茫大海,背后有高大的玉兰树。夏天的午间,四周安宁静谧,只有蝉儿在树上长鸣,风从前面吹来,清新凉爽;风从后面吹来,清香四溢。

那时候阅览室里的书籍几乎都是纯文学刊物,如《十月》《收获》《花城》……那时的中篇、短篇小说几乎都是伤痕文学。我读着那些很近又很远的悲欢离合的故事,眼泪会不期然地掉落。

每天我都在那里阅读,直到上课预备铃响,我才把看完的那页页码写在手心里,暂别杂志回到教室。第二天中午,又早早地等在阅览室门口,好继续昨日未看完的篇章。我很不喜欢学校放寒暑假,因为要与阅览室告别很长的时间。我常在预备铃响,匆匆走向教室时思索,上学为什么不可以是这样一种形式:到一个装满书的地方——图书馆或阅览室,让学生自己选择喜欢看的书来看,这不也一样能获得知识,甚至学到更多知识?为什么非要坐在教室里,死学那么多公式定理呢?

阅览室由两位老师轮流值班。轮到一位女老师时,她会搬张椅子,坐在靠近玉兰树的那扇窗下织毛衣。有时,我在阅读的间隙回头,会看到风把玉兰花瓣吹落下来,正好掉在她正织着的毛衣上。那一瞬间,我想,只有那样冰清玉洁的花瓣,才配落在她的毛衣上。这个诗意的画面,一直在我后来平凡的岁月里芬芳着。我很喜欢看她织毛衣时文静的样子,我一直觉得在杂志上写这些文字的人,也是她那个样子的。

轮到那位男老师值班时,他经常会在我们进入安静阅读状态时,把胳膊支在桌上打盹儿。有一次,他来开阅览室的门,看到我早早等在那里,很仗义地对我说:“你告诉我上次没看完的书在哪个位置上,我一来就替你占着,你就不用这么早来等了。”那时阅览室的杂志,是钉死在一排排斜着的桌面上的,因为他的热心帮助,从那之后我不用再辛苦早等了。

不知他们两人是喜欢还是厌倦这份工作,管理阅览室却是我那时滋生并持续多年不变的理想。天天坐在那里,想看什么书就看什么书,那样我就是个最快乐最富足的人。

然而,我成年以后便开始追名逐利,并乐此不疲。可是,细细清点自己在红尘中走过的这几十年,却没有哪段时间拥有的快乐,比得上年少时到阅览室阅读那样纯粹!

那欢乐因唯一、短暂,而可贵、永恒。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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